李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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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社為何抗拒PAS ? 不偷不搶不怕回教黨?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要談的話題,是非穆斯林選民和伊斯蘭黨之間的矛盾。這個課題其實不只是政黨政治,而是觸及到我們這個國家的制度設計、族群關係,以及多元社會要怎麼共存。 在正式進入主題之前,我想先做一個簡單的公民科普。大家常常聽到“世俗國家”和“神權國家”這兩個概念。世俗國家指的是政府的法律和制度,不以任何一個宗教為唯一的基礎,國家是中立的,宗教是私人信仰。而神權國家則相反,法律和制度直接依照宗教經典或教義來設計,宗教領袖可能比政治領袖更有權力。馬來西亞憲法雖然承認伊斯蘭是聯邦宗教,但也同時保障宗教自由,這就是一個“伊斯蘭地位突出,但整體上仍以世俗憲政為基礎”的制度。理解這一點,才能明白為什麼伊黨的路線會讓非穆斯林感到擔憂。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華社,乃至廣泛的非穆斯林群體,對伊黨有這麼強烈的排斥感? 第一個原因,是宗教意識形態的衝突。伊黨的核心目標,一直以來就是要推行伊斯蘭刑事法,也就是所謂的Hudud。雖然伊黨多次強調這些法令只會針對穆斯林,但很多非穆斯林並不放心。因為法律的精神不只是針對誰執行,而是會改變整個社會氛圍。比如在吉蘭丹或登嘉樓,伊黨執政多年後,娛樂活動受限,酒類銷售管制更嚴,公共場所男女要分隔排隊。這些措施雖然表面上不是直接針對非穆斯林,但實際生活在那裡的少數族群,也會覺得空間被壓縮。久而久之,自然對伊黨的路線產生排斥。 第二,是歷史經驗造成的信任赤字。還記得1999年替陣的時候,行動黨和伊黨短暫合作,最後因為“伊斯蘭國”的爭議分道揚鑣。到2008年,你還記得“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句大選口號嗎?當年民聯重新組合,伊黨喊出“PAS for All”,甚至成立非穆支持者俱樂部,一度讓人覺得伊黨在變得開明。當時,行動黨在華社的宣傳語就是那句著名的“不偷不搶,不怕回教黨”。很多人聽了覺得有道理,就算伊黨要推伊刑法,反正自己沒犯法,也不怕嘛。但結果呢?到了2014年,伊黨還是堅持要推動伊刑法,甚至在國會提呈私人法案,讓民聯因此瓦解。這段經歷,讓不少華人覺得被背叛,信任又一次的被摧毀,就很難重建了。 第三,是伊黨的政策立場和治理爭議。除了宏觀的伊斯蘭法,還有很多具體的生活層面。像是啤酒節、演唱會,伊黨多次表態反對;吉打州直接禁售彩票,對華社衝擊特別大;甚至有領袖主張要限制娛樂活動,反對西方文化。對很多華人來說,這些就是在干涉生活方式。而且從治理能力來看,伊黨長期執政的州屬,經濟落後,基建問題嚴重,吉蘭丹的制水問題就困擾了幾十年。這些狀況加深了非穆斯林的印象:伊黨更關心宗教,而不是經濟建設。 第四,是族群關係和政治話語。哈迪阿旺多次發表針對非穆斯林的言論,指責大部分貪腐案件和非穆有關,甚至批評華人“忘恩負義”。這些話在華社聽來,無疑是被當成二等公民。當政治領袖公開這樣講,信任就更加不可能建立起來。這也是為什麼在2022年的全國大選,幾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華人票全部投給希盟,對伊黨和國盟幾乎“零支持”。比如在伊黨主政的吉蘭丹、登嘉樓、吉打等州,華裔選民對伊黨的「零支持」更是顯著-估計吉打州華人對國盟支持率僅0%,登嘉樓1%,吉蘭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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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政局一夜崩塌,Z世代推翻體制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要談的是導致尼泊爾政府倒台的抗議活動。這個國家距離馬來西亞不算太遠,但對很多人來說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可能你樓下的保安或者工廠的工友是來自這個國家,又或者你也聽説過全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就在這裡。但是同時你又對這個國家的認知少之又少,甚至在地圖的什麼地方都指不出來。那麼今天就來談談尼泊爾這個國家,和這場讓讓它陷入權力真空,自2008年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抗議活動。 在正式進入事件之前,先來一段「科普」。尼泊爾是一個內陸國家,位於南亞,北接中國,南邊和東西三面都與印度接壤。它的面積大約是馬來西亞的三分之一,人口大約三千萬。尼泊爾最著名的地理特色,就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就在這裡。宗教上,超過八成的尼泊爾人信奉印度教,佛教徒大約一成左右,其他則是少數派。尼泊爾的經濟並不強大,人均GDP不到馬來西亞的十分之一,大部分收入來自農業、旅遊,還有大量的海外勞工匯款。許多尼泊爾青年都到中東或東亞打工,依靠寄回來的錢養家。這樣的國情,也解釋了為什麼一旦國內政治陷入混亂,年輕世代的不滿會特別強烈。 除了地理和經濟,還必須理解尼泊爾的政治體制。尼泊爾在2008年廢除了延續240年的君主制,成為聯邦民主共和國。這意味著尼泊爾是一個多黨制議會民主國家,國會分為上議院「國民院」和下議院「眾議院」。總統是國家元首,但主要屬於禮儀性角色,實際的行政權力掌握在由眾議院產生的總理手中。問題是,尼泊爾的政黨林立,經常出現聯合政府,導致政局極不穩定。從2008年以來,短短十多年裡已經更換了十四位總理,平均壽命不到一年。政治人物為了權位頻繁跳槽,政黨之間合縱連橫,缺乏穩定的治理。 而這次下台的總理奧利,就是這種政治結構中的典型人物。他所屬的政黨是「尼泊爾共產黨,簡稱尼共。這是一個長期在尼泊爾舉足輕重的左翼政黨。奧利本人是資深政治人物,從2008年民主化以來,已經四度出任總理。他在2022年和主要反對黨「尼泊爾大會黨」組成聯合政府,但這段合作關係並不穩定。事實上,尼共與大會黨是尼泊爾最主要的兩大傳統政黨,輪流執政卻同樣飽受貪腐和效率低下的批評。這也是為什麼這次的群眾運動,並不僅僅針對奧利本人,而是整個政治精英階層都成為眾矢之的(zhòng shǐ zhī dì)。連前總理、現任反對黨大會黨主席也在抗議中遭到圍攻,他的私人住宅也被縱火。這清楚反映出人民已經對所有傳統政治勢力徹底失去耐性。 那麼,事件是怎麼開始的?一開始是由年輕一代的抗議引起,主要是「Gen Z」年輕人,他們對貪污和寡頭政治的不滿,早就累積了很久。9月8日當天,首都加德滿都爆發了大規模抗議,群眾主要是年輕人,他們不顧宵禁走上街頭。警方動用催淚彈和橡膠子彈驅散,甚至傳出實彈射擊,造成至少19人死亡。隨著消息傳出,示威迅速蔓延到其他城市。短短一天之內,整個國家陷入前所未見的混亂。 9月9日,抗議進一步升級。數千名示威者衝入聯邦議會大樓,放火焚燒。首都街頭濃煙滾滾,連機場也一度被迫關閉。就在這樣的壓力下,時任總理奧利在當天下午向總統遞交辭呈,結束了他的第四次執政。當辭職的消息傳出,街頭的抗議者一度歡呼,甚至在議會大樓的牆上寫下「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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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選民為何抗拒行動黨?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我們來談一個很多人都心裡有數,但往往說不清楚的問題:為什麼馬來選民對民主行動黨這麼抗拒?你或許會覺得奇怪,行動黨長年以來喊的口號是「馬來西亞人的馬來西亞」,強調多元平等、強調公民權利,可是在很多馬來同胞眼裡,卻變成了一個需要防範甚至抗拒的對象。這到底是怎麼來的?要講清楚這件事情,不能只看今天的新聞片段,而是要把歷史、政策、族群、宗教還有媒體因素,一層一層拆開來看。 在開始之前,我先跟大家解釋什麼是新經濟政策,NEP New Economy Policy?它是在1969年「五一三」事件之後,由當時的政府推出的長期政策,目標有兩個:第一是消除貧窮,第二是重組社會結構,避免經濟活動按種族分工。換句話說,政府覺得如果不給予馬來人更多的經濟保障和優待,社會的種族矛盾只會越來越嚴重。所以NEP裡面包括了大學入學配額、政府採購、股權分配等等,都要給馬來人特別保障。這些政策到今天還深深影響著馬來西亞的政治文化,因為它直接關乎馬來選民的安全感與地位。這個基礎不理解,就沒辦法明白為什麼行動黨會被馬來社群視為一種挑戰。 回到主題。行動黨的歷史是從新加坡人民行動黨在馬來西亞的分支演變而來,從一開始就提出「馬來西亞人的馬來西亞」,也就是所有人都是平等公民。這在理論上聽起來沒錯,可是在當時,主流的政治氛圍是巫統強調「馬來人至上」,要確保憲法第153條賦予的土著特權不被動搖。當行動黨出現的時候,馬來領袖們自然覺得這是一種威脅。1969年的大選,行動黨在華人選民支持下取得大突破,結果就引爆了「五一三事件」。從那一天起,馬來選民心裡就有一個烙印:行動黨代表著華人勢力的壯大,代表著馬來人地位的危險。 接下來,政府推動了新經濟政策,巫統長期執政,把媒體、教育、資源掌握在手裡。行動黨則在反對黨的角落裡,長期跟巫統對立。媒體宣傳裡,行動黨被描繪成「華人沙文主義政黨」,甚至2013年大選之後,《Utusan Malaysia》還用大標題問「華人還要什麼?」這些話其實就是在影射行動黨,說它要挑戰馬來人的主導權。長年的宣傳,讓很多馬來人從小就被灌輸一個印象:行動黨是危險的,是「別有居心」的。 不只是巫統,還有伊斯蘭黨PAS。行動黨和PAS的關係可說是分分合合。90年代他們曾經合作,但因為PAS推動伊斯蘭國的理念,行動黨馬上就退場了。2008年到2015年,行動黨和PAS、還有公正黨再一次合作組成民聯,但最後還是因為伊斯蘭刑事法Hudud的問題鬧翻。這件事情在很多馬來保守派眼裡,成了一個證據:行動黨就是反對伊斯蘭化。等於每一次有宗教議題,行動黨都會被塑造成「阻止伊斯蘭發展」的一方。這種標籤一旦被貼上去,要洗掉就很難了。 到2018年,行動黨跟希望聯盟一起成功執政,這是歷史性的時刻。但22個月之後,希盟就垮臺了,原因之一就是有人煽動「馬來政權被行動黨控制」的恐懼。哪怕事實上,行動黨在內閣裡只拿了幾個部長職位,完全談不上主導,可是這個「被華人控制」的敘事卻很有效。到了2022年,希盟和巫統一起組成團結政府,這本來是一個突破,可是基層的巫統支持者,很多人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他們心裡的疙瘩不是短時間就能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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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金牌英雄被羞辱,帕奧理事會欠交代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我要談一件非常丟臉,也讓很多人憤怒的事情。馬來西亞羽球殘奧金牌得主謝儮好,在社交媒體上公開求助,控訴自己在去年巴黎帕奧會奪金之後,被大馬帕奧理事會玩弄、拖延、甚至被威脅。說白了,就是一個本該被視為國家英雄的人,卻被當成麻煩人物來羞辱。這不是個別事件,而是我們國家體育治理、價值觀崩壞的一面鏡子。 在進入細節之前,先和大家說一說什麼是 國家運動獎勵計劃?SHAKAM(Skim Hadiah Kemenangan Sukan)是馬來西亞的全國運動獎勵計劃,用來獎勵在奧運會、殘奧會、英聯邦運動會、東南亞運動會等國際賽事中奪牌的運動員。金牌得主可獲 RM1,000,000,銀牌 RM300,000,銅牌 RM100,000。。這是政府的承諾,也是國家對運動員血汗的一種回報。這裡要強調,這筆錢是政府直接撥款,和任何贊助商沒有關係。換句話說,這是一份來自國家的承諾。 那麼問題來了,謝儮好已經確定領到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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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最嚴重天災,富有卻貧窮,人民為何最脆弱?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我要和大家談一個沉重的課題。馬來西亞沙巴州在過去一週發生了近百宗土崩、山洪和道路坍塌事件,至少有十三人罹難,其中七名是小孩。這是沙巴三十年來最嚴重的一場風災,對許多人來說,這不只是新聞,而是活生生的悲劇。 在進入事件細節之前,先來一段科普。很多人可能常聽到「土崩」這個詞,但到底什麼是土崩?簡單來說,土崩就是大量的土石因為重力而往下滑動,通常發生在大雨過後,因為土壤被水浸透,失去了穩定性,就像一塊濕透的蛋糕,一推就垮掉。土崩和洪水不同,洪水是水淹過來,還能看到水位上升,讓人及早逃生;可是土崩往往是在幾秒鐘之內發生,土石連同樹木、房子瞬間被吞沒,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這就是為什麼土崩的致命性特別高,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提高防災意識。 回到這次的悲劇。第一宗死亡案例發生在上星期五,一名高齡九十七歲的老人,被活埋在自家倒塌的房子裡。這已經夠令人心痛,但接下來幾天,死訊一宗接著一宗。到了星期一,最令人震撼的消息傳來:在亞庇郊外,一個家庭整整七名成員遇難,當中有四個孩子,年齡只有兩歲到九歲。他們的家在土崩中被完全掩埋,救難人員掘出來時,已經無法挽回。 同一天,在巴巴縣的村莊,一位三十四歲的母親和她兩個孩子,也在土崩中罹難。還有另一個家庭,一名三十八歲的婦女和她十一歲的兒子,被土崩活埋。這些數字聽起來冷冰冰,但背後卻是一個又一個破碎的家庭。想像一下,平常我們在家避雨,覺得外面風雨再大,屋裡總是安全的,可是對他們來說,家卻成了墳墓。這種恐懼,這種絕望,是我們難以想像的。 沙巴居民其實對水災早已習以為常。每年大雨,多少區域被淹,居民早就懂得把家具抬高、把重要文件放在塑膠袋裡,然後默默等待水退。但這一次不同,這不是單純的水災,而是土崩接二連三發生。有人說,淹水我們還能忍,但一想到隨時可能被埋在土石之下,真的很恐怖。 那麼,為什麼沙巴會出現這麼多土崩?氣候專家(Darrel Webber)指出,除了氣候變遷帶來極端天氣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過度發展。山坡被開發、森林被砍伐,本來可以吸水、固定土壤的自然屏障消失了。當暴雨來臨,土壤無法承受,只能往下滑。換句話說,這場悲劇不只是天災,也是人禍。 其實沙巴對極端天氣並不陌生。1996 年的格雷格風災當年在根地咬,一場熱帶風暴引發洪水,超過兩百人喪生,整條河岸的村子被沖走。這次十三人喪命雖然數字上沒有當年大,但在土崩的數量和分布範圍上,卻是前所未有的。這意味著,氣候模式正在改變,而我們的基建和城市規劃,根本沒有跟上這個變化。 首長哈芝芝已經宣布取消今年的馬來西亞日慶典,把資源全部投入救災。首相安華也撥出一千萬令吉作為緊急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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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黨要當老大?國盟內部分裂危機!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是9月17日星期三,大家都回到工作崗位了吧。 今天要跟大家談的,是國盟裡面最近一個月來的「內部矛盾升溫」事件。PAS、土團黨、還有民政黨,這三個國盟成員黨,在公開場合裡互相放話、互相質疑,甚至在大會上點名批評。這樣的畫面,其實在過去幾年國盟的運作裡是比較少見的,因為他們對外一向是強調「團結」「穩定」,但現在矛盾浮上台面,難免讓人懷疑:這個反對黨大聯盟,在下屆大選之前,能不能保持住一個整體的形象? 我們先把事件的來龍去脈整理一下。在剛結束的伊黨全國大會上,他們沒有把火力放在團結政府上,而是罕見槍頭對內,比如在檳城的代表直接開火,要求撤換檳州國盟主席,也就是民政黨主席劉華才。有人甚至用「擁有法拉利卻不會駕駛的人」來形容他。這樣的比喻,在政治語言裡已經是很不客氣了。劉華才當然也不甘示弱,他馬上反擊,強調雖然民政在檳州零席次,但也積極發聲監督州政府,而且在2023年的檳州選舉裡,民政的配合讓伊黨贏下了七個州議席。換句話說,他是在提醒盟友:不要看不起我民政,沒有我,你們也未必有今天的成績。 可是伊黨的年輕一代代表似乎完全不買帳。檳州伊青團副團長就直接點名,說伊黨的非穆斯林支援者團隊敢於上陣多元選區,相比之下,民政黨卻連馬來多數的Bayan Lepas都守不住,最後輸了一千多票。他甚至說,如果當初讓伊黨的人上,結果會不一樣。這種說法,等於是公開把劉華才的選戰表現,貼上「失敗者」的標籤。伊黨基層對民政的輕視,已經不是私下的聲音,而是擺到檯面來講。 這是第一個矛盾。它透露出來的,其實是國盟內部對資源分配、誰來上陣的長期不滿。因為伊黨基層覺得自己有實力,為什麼要把選區讓給民政?而民政則覺得,沒有自己這種「多元象徵」,國盟很難說服華人、印度人選民。兩方都有理,但矛盾就卡在這裡。 接下來是第二個焦點:誰來領導國盟、誰是首相人選。九月七號,土團黨在沒有跟盟友商量的情況下,逕自通過決議,推舉慕尤丁為第16屆大選的首相人選。這個動作,馬上引來伊黨的不滿。吉打州務大臣沙努西直接講,重大決策要大家一起討論,不能單方面宣布。這其實就是在敲打土團:你別忘了,我伊黨才是國盟裡面議席最多的黨。 到了伊黨自己的大會,青年團甚至正式提案,要由伊黨來接掌國盟領導權,並且推舉自己的首相人選。這個動議還獲得全體代表一致通過。伊黨的长老协商理事会主席哈欣更是公開支持,說現在正是伊黨帶領國盟的時候。這番話,把矛盾放到最高點。因為它挑戰了國盟原本的默契:首相人選由土團的慕尤丁來代表。換句話說,伊黨不再願意扮演二號,而是要當老大。 第三個分歧,就是競選標誌和策略。伊黨認為,下屆大選,國盟應該用他們的月亮旗,因為在吉蘭丹、登嘉樓這些地方,月亮旗一出場,選票就回來,屢試不爽。他們主張至少在四個伊黨執政州,應該全面掛月亮旗。可是慕尤丁的回應是:最好統一用國盟的旗幟,因為要節省成本、維護形象,不要各自為政。這又是一個沒有共識的地方。到底要打「綠色伊斯蘭黨」的牌,還是要打「藍綠合一的國盟」?這背後反映的,是誰想要凸顯自己,誰願意犧牲一點,去成全大聯盟的形象。 除了這三個層面,還有一些枝節。比如土團黨自己也內鬥,有人發起簽名運動,要逼宮慕尤丁。這件事雖然最後平息了,但土團的弱勢,也讓伊黨看到了機會。另一方面,民政黨主席劉華才,這陣子成了「夾心餅乾」。被伊黨公開抨擊,他雖然呼籲團結,但民政在國盟裡的弱勢地位,幾乎是被攤在陽光下,讓所有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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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時代崛起,從印尼騷亂到美國大選, 馬來西亞準備好了嗎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我們來談 TikTok。這個應用程序相信大家都對它不陌生,雖然沒有在用它,但是多多少少你也聽過抖音,直播帶貨。那麼從 Facebook 到 TikTok ,這場轉變意味著什麼?它又會怎麼影響馬來西亞未來的政治格局? 先讓我們回到 2008至2018年。那十年間,希盟能夠突破國陣的壟斷,靠的不只是街頭運動和改革口號,而是社交媒體,特別是 Facebook。那時候,主流媒體幾乎完全被政府控制,反對黨的聲音很難進入電視台或報紙。但 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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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恥級造假】馬來西亞被FIFA揭穿的國家撒謊!

你有沒有試過被老師抓到作弊?那種無地自容,很想鑽進洞裡面的羞恥感。通常一個學生被揭穿抄答案,第一反應不是辯解,而是低頭認錯。因為你知道,錯了就是錯了。但如果作弊的,不是一個學生,而是一個國家?而且這個國家被抓包以後,還要拗、還要嘴硬、還要說「老師誤會了」。那已經不是丟臉,而是可恥。今天,我要談的,是馬來西亞在國際體育舞台上,撒的一個謊——一個被FIFA揭穿的、以國家名義包裝的謊。 這件事的表面大家都知道:七名來自阿根廷、西班牙、巴西、荷蘭的外國球員,被馬來西亞足總與內政部包裝成“馬來西亞人”,替國家隊出賽。FIFA調查後,發現他們的祖父母根本不是馬來西亞人,出生證明全是外國文件。馬來西亞的國民登記局承認,沒拿到原始手寫紀錄,只是根據“外國副本”發出生證。這在國際法裡就是造假。結果,FIFA罰我們一百九十萬令吉,七名球員被禁賽一年。這件事不只是罰錢而已,而是讓全世界知道—馬來西亞在為了贏球撒謊。 但你要問,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 這不是單純的技術錯誤,也不是偶然。這是一場「設計好的榮耀幻覺」。在過去幾年,馬來西亞足球不斷被批評戰績低迷、人才流失。Harimau Malaya每次出賽,球迷都在罵。政府需要一個“勝利”的故事。尤其在政治動盪的時代,體育成績最容易被包裝成“民族自信”的象徵。換句話說——他們想要快速成功,用“外來的腳”踢出“馬來西亞的榮耀”。 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政績工程”。政府希望藉著國家隊的成績,轉移國內的焦慮,轉移對經濟、補貼、教育、治安的不滿。你有沒有發現?每次Harimau Malaya贏球,社交媒體就充滿「Malaysia boleh!」、「團結萬歲!」這些口號。政治人物就在旁邊拍照、剪綵、喊口號。這是形象投資。只是這次,他們為了營造那個“勝利的畫面”,選擇了造假。 而足總也不是傻子。每有歸化球員加入,贊助商就多一個理由投錢。廣告曝光、轉播權、贊助金,全都連動。當你拿到更多贊助,整個組織就能說:「看,我們讓馬來西亞足球重生了!」可是那個重生,不是靠基層培育,不是靠青訓體系,而是靠偽造文件換來的假英雄。 這裡頭,最令人心寒的,是國家的角色。國民登記局、內政部、足總、部長,一層接一層地配合造假。NRD明知道沒有原始紀錄,還是簽發“馬來西亞出生證明”;內政部明知道這些球員從未在馬來西亞居住十年,還是批准他們成為公民;足總更進一步,用這些假文件向FIFA報名。你看,這已經不是單一部門的疏忽,而是一整個系統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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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查逼宮失敗,慕尤丁反而更穩?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要談的,是土團黨全國代表大會上那場引發軒然大波的內鬥場景。現場的混亂、台上的尷尬、背後的權力角力,全部交織成一齣大馬政壇的經典戲碼。表面上只是幾句口號、幾聲吶喊,但深層反映出土團黨在「誰能代表馬來人、誰能出任下屆首相人選」這個核心問題上的嚴重分裂。 在深入細節之前,先來一段公民科普。什麼是政黨大會?在馬來西亞,各政黨每年或每隔幾年都會召開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這可以說是一個組織的最高權力機構,這不只是檢討工作、表決提案的場合,更是檯面下權力角逐最集中的時刻。大會上的演講、肢體語言,甚至是誰陪誰走進會場,都可能成為觀察政治勢力版圖的關鍵。土團黨雖然在國會席位上不如巫統龐大,巫統現有26席,土團黨則有25席,但因為它曾經執政過,還握有不少馬來選票基盤,黨內誰能脫穎而出,往往會牽動全國政局。 這次大會,最吸睛的一幕,就是韓查高調宣稱自己是慕尤丁的「頭號支持者」,還在閉幕時衝上台去摟住這位黨主席。要知道,慕尤丁素來以冷靜、拘謹著稱,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肢體接觸的政治人物。結果當眾被韓查一把抱住,他那雙手半懸半放,明顯有點不知所措。觀眾看在眼裡,就見到一種強烈的對比:一個急於表忠心的副手,和一個被動接受的主席。有人說這反映韓查的真誠,但更多人覺得這是一種過度表演,而且演的有點過火了。 這背後,是一場蓄積已久的權力爭奪。據悉,早在大會之前,一名來自檳城的土團黨國會議員,就已經四處遊說區部領袖,收集支持信或法定宣誓書,試圖推動所謂的「領導層過渡」,讓慕尤丁轉為顧問,而由韓查接棒成為首相候選人。據說簽署的區部領袖數字從92到130不等,這個消息早就成了黨內「公開的秘密」。 然而,計劃在大會上徹底曝光。當慕尤丁在台上發表演說時,場下爆發了喧鬧,有人高喊「阿爸下台」,也有人喊「支持阿爸」。畫面傳開後,簡直成為土團黨的公關災難。慕尤丁後來雖然淡淡地說,自己在台上聽不清楚,但私下卻形容這場面「非常丟臉」。對一個自詡為「馬來人保護者」的政黨來說,大會上竟出現如此分裂,對外形象是一次重擊。 那麼,這場「政變未遂」為什麼會失敗?首先,韓查雖然有部分區部領袖支持,但缺乏一個能夠掌控全盤的策略。靠幾封信、幾張宣誓書,就要撼動一個經歷過半世紀政治風浪、曾經叛變納吉、又當過首相的老將,未免過於天真。其次,關鍵人物阿茲敏在這次站穩了慕尤丁一邊。觀察當天的肢體語言,當慕尤丁抵達會場時,是阿茲敏陪同他走上電梯,而韓查只能陪伴慕尤丁的夫人。這個畫面足以顯示,黨內的「二號人物」已經被邊緣化。 阿茲敏的理由也很簡單:2024年大會已經授權慕尤丁領導土團黨出戰大選,現在強行換人,等於否定代表大會的決議。他對身邊人說,這樣的中途交棒只會削弱政黨凝聚力。這番話,不僅是政治論述,更是他押注在慕尤丁身上的表態。 不過,韓查並非毫無底氣。他在國會身為在野黨領袖,手握話語權,又與伊斯蘭黨高層交好,經常靠著爽朗親和的作風,拉近與回教黨議員的距離。這讓他在馬來草根票源中,確實有一定號召力。大會上站出來喊「慕尤丁下台」的三名區部領袖,就分別來自霹靂、森美蘭和柔佛,他們就是韓查派系的縮影。 而整場風波最戲劇性的地方,是原本想要推倒慕尤丁,反而變成了「逼宮失敗」的反效果。慕尤丁雖然年事已高,歷經官司和健康問題,但這次卻意外地被塑造成「受攻擊仍然堅持」的領袖形象。他最近積極下基層,氣色恢復,也展現「領軍出征」的決心。土團黨許多代表因此反而覺得,這個時候換人只會自亂陣腳。 從更宏觀的角度來看,這場土團黨的內鬥,反映了馬來西亞政黨普遍的「接班焦慮」。無論是巫統、行動黨、公正黨,甚至民政黨,幾乎每一個政黨都曾出現類似場景——年長領袖想要延續影響力,而後輩則急著上位。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安華與拉菲茲、努魯之間的矛盾。這不是單一政黨的問題,而是整個政治文化裡,缺乏清晰透明的接班制度,導致權力轉移總是充滿陰謀與內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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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億現金充公,前首相放棄抗辯!錢沒了,人呢?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要跟大家聊一個重量級新聞,前首相依斯邁沙比里,還有他的前政治秘書莫哈末安努亞,他們正式放棄抗辯,允許反貪會充公將近1億7000萬令吉的現金和金條。這個數字有多大?上一個影片我調侃過,你清明節時燒得可能都沒有他家裡的多。 簡單來講,這筆錢可以蓋一所大學,或者支付一整年幾所醫院的運營經費。可是現在,它就被當成「涉貪資金」處理掉。 我們來看細節。反貪會在今年2月,突擊搜查依斯邁身邊人的住所和辦公室,結果搜出現金和金條,總額大約1億7000萬令吉。裡面有馬幣1477萬、新幣613萬、美金146萬、瑞士法郎300萬、歐元1216萬、日元3億6300萬、還有阿聯酋迪拉姆三千多萬。這個幣種之多,簡直像外匯交易商的金庫。更誇張的是,還搜出16公斤金條,市值700萬令吉。這種場景,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新聞裡常說的「黑金保險庫」? 大家都很想知道,這些錢到底怎麼來的?反貪會的立場很清楚:這些資金來路不明,依斯邁也無法提供合理解釋,根據《反貪會法令》第41條,可以直接申請充公。大家要注意,這種程序不是刑事審訊,而是民事充公。意思是,檢方不需要證明你「超越合理懷疑」有罪,只要證明資金來源說不通,法庭就可以判決充公。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政治人物或商人,面對這種案子時,往往選擇放棄抗辯。因為你要怎麼證明這些錢是真的正當收入? 這次依斯邁和前秘書,就是在8月28日透過律師來信,告訴法庭他們不抗辯。法官就順勢下令刊登第三方通告。簡單來說,如果你自認那堆錢是你的,你10月1日之前可以來主張。不過,老實講,誰敢?到時候沒有第三方出現,這筆錢就會歸政府。 那為什麼要放棄抗辯?我剛才簡單講了一個理由,現在我再深入一點。第一,證據太明顯。錢就在那裡,被搜出來的時候還有金條,你要怎麼辯?說是存款?說是投資?還是朋友寄放?這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腳。繼續抗辯不但勝算低,還會引火上身,因為檢方可能會逼你交代更多細節,到時候把水攪得更混。放棄抗辯,等於承認這場仗打不贏。 第二,政治現實。依斯邁已經不在巫統的核心圈,也不是現任首相。他要是硬撐著打官司,每一次過堂都會被媒體大肆報導,新聞一出,他和政黨的形象就再受一次打擊。這樣拖下去,對他來說是政治自殺。不如直接讓錢沒收,換取低調收場。這是一種「割肉保命」的選擇。 第三,避免牽連更大範圍。這筆錢的數量太大,不可能是單純存款。背後很可能涉及金主、財團、甚至政黨資金。如果繼續打官司,檢方一定會查資金流向,到時候不是依斯邁一個人的事,而是牽一髮動全身。那會動搖的,是整個政治網絡。為了避免雪崩式效應,他選擇放棄抗辯,等於用錢把洞口堵住。 但大家最想問的問題還是:依斯邁會不會被提控?這裡要跟大家解釋一個關鍵差別。現在的程序是資產充公,不是刑事提控。換句話說,依斯邁現在「只是錢沒了」,人還沒事。刑事提控需要更強的證據,要能證明這筆錢確實來自貪污或洗錢。如果反貪會後續能找到鐵證,比如收據、轉帳記錄、或證人指控,那麼依斯邁還是有可能上法庭,面對刑事指控的。但如果查不到,或者政治上沒有這個決心,那就可能停在充公階段。 這裡就出現另一個爭議:是不是等於「用錢換免責」?馬來西亞的民眾其實對這種操作很熟悉。過去納吉案、扎希案,大家都看到,政治人物的案件往往有一個「軟著陸」的處理方式。錢被拿走,案子就收掉,人繼續逍遙法外。這會帶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司法公信力被侵蝕。老百姓會問:為什麼我們普通人偷個麵包就要坐牢,政治人物幾億幾億的錢被抓到,只要錢吐出來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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