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在俄羅斯的尴尬和荒谬

大家好,我是李偉康,今天是5月19日星期一。今天我們來談一場充滿矛盾、甚至讓人無言的外交行程。一邊,是國際民航組織ICAO明確裁定俄羅斯應對馬航MH17空難負責;另一邊,馬來西亞首相安華卻在莫斯科與普京笑談「第二任老婆」,今天我們就藉此機會來剖析背後的外交角力。

讓我們先還原事件背景。2014年7月17日,馬航MH17班機從阿姆斯特丹飛往吉隆坡,途中在烏克蘭東部被一枚俄羅斯製造的BUK防空飛彈擊落,飛機在空中爆炸解體,298條人命瞬間化為塵土。這其中,包含43名馬來西亞人,80名兒童,以及15名機組人員。這起空難,是近代航空史上最令人痛心的悲劇之一,調查持續近十年,最終國際調查團與ICAO一致認定:飛彈來自親俄分離主義分子控制地區,而且俄羅斯政府需要為這件事負責。

ICAO裁決指出,俄羅斯違反了《芝加哥公約》第三條之條文,禁止以武力攻擊民用航空器。這是一個重大的法律與道義責任。澳洲與荷蘭立即呼籲俄羅斯與受害國展開賠償談判。法律學者也說,作為受害方的馬來西亞,理應站出來,為43位死難者家屬爭取公道,展現國格。然而,到截稿為止我們的政府卻選擇沉默,用詞謹慎。不懂是不是上天的考驗,就在ICAO裁決公布的隔天,首相安華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飛機,應普京的邀請、展開為期四天的正式官訪。

馬來西亞和俄羅斯的關係深厚,早在蘇聯時代就建立外交關係,我們從俄羅斯進口糧食和軍備,甚至最近希望借助莫斯科的力量加入金磚國家。 可是這場官訪期間最受關注的片段,不是記者提問MH17,也不是貿易談判,而是一場記者會上的笑話。

普京在記者面前,笑著回憶帶安華參觀克里姆林宮聖安德魯大廳時,提到那裡有三張寶座:一張是沙皇的、一張是沙皇皇后的,第三張是誰的呢?安華回答:「第二任老婆的吧?」普京哈哈大笑,稱這是穆斯林文化的代表性回答,在馬來西亞的朋友都知道, 穆斯林允許娶四位老婆,而安華則在笑聲中回應:「我只有一位太太。」

這段「幽默」被俄羅斯主動放上網絡,在馬來西亞社群也迅速轉傳。有人戲稱「Russia Sayang」、「From Russia with Love」,似乎這趟旅程是浪漫喜劇而不是政治行程。但是但有多少人注意到,當這段笑話傳遍社交媒體時,MH17家屬正在電視機前咬牙切齒?

「不是說要討回正義嗎?怎麼變成講老婆段子?」「MH17都還沒真相大白,首相卻在克里姆林宮說笑?」

網民的這種反應, 可能連安華自己也始料未及,尤其是他在記者會上笑得很開心的片段,就向小員工討到老闆開心的嘚瑟模樣, 也注定會被政敵以後拿來大事宣傳。

然而在記者追問下,安華終於表示:普京對MH17調查是願意配合的——但前提是「必須是中立且俄羅斯信任的調查單位」。說白了,就是俄方要挑調查單位,自己當裁判。這種說法令人感到荒謬,也透露出一個事實:馬來西亞政府正在走向一種低姿態、非對等的外交模式。

我們的首相,沒有代表我們憤怒,沒有要求道歉,甚至沒有表達遺憾。

反而是在全世界都將目光聚焦在俄羅斯是否會面對制裁與賠償的時候,笑著與嫌疑方握手合影,談軍火、談小麥、談金磚集團。你可以說這是「現實主義外交」,但你不能否認,這是一種政治上放棄原則、放棄自尊的選擇。

我們再進一步問:這趟訪問值不值得?

根據官媒報導,安華此行目的是希望取得更多俄羅斯小麥配額,穩定國內糧食價格,同時爭取俄方支持馬來西亞加入金磚國家。這些外交成果真的重要嗎?當然重要。但重要到可以用「沉默對待43位死者」來換取嗎?當然不能。

如果我們今天沉默不言,就是向全世界表明:我們國家對待自己人民的命,是有價碼的。而在記者會那段表現, 更是大大的扣分之作。

這場外交訪問,揭示了三個現實:

第一,外交場合的笑聲,有時是建立在犧牲者的沉默上;第二,正義與利益之間的選擇,反映出一個國家領袖的格局與底線;第三,當人民不發聲,政治人物就會覺得他們可以笑著背棄你。

而安華,這一次,毫無疑問地,選擇了錯的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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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告訴我——你支持馬來西亞政府公開向俄羅斯索賠嗎?還是你認為安華的「柔性外交」是可以理解的選擇?我是李偉康,感謝你的收看, 我們下次再見。